一向枝叶羽

2.5之后 未来机关if

要素含有：双向暗恋(不自知)/ooc/bug

       0.

　　“三点钟方向，我数五个数。”日向握紧方向盘说。

　　“收到。”盘腿坐在后座的狛枝把头发扎起来，提着步枪等待。

　　“五、四、三、二、一！”日向踩下油门，开着车冲出躲藏处。

　　同时，狛枝提枪探出车窗，按照日向说的方向打穿了大楼里绝望残党的脑壳。一声枪响彻，四面八方潜伏的残党被惊动，蜂拥而出。

　　有想拦住车的残党挡在路前，日向直接碾过去，车轮下骨头断裂和肉块噗呲噗呲的声音让他直冒冷汗。

　　六、七、八……

　　狛枝开一枪数一个人头，但因为接下来道路残骸太多需要绕路开车，从第十个人头开始就打不中了。

　　“日向君！能不能好好开车啊！”

　　“这种地方根本没办法好好开车啊！”

　　两个人正欲吵嘴，远处被狛枝打歪的子弹洞穿支撑的某幢大楼突然倒塌，楼里和楼外的绝望残党都被压死，针对他们的火力瞬间消失一大半。

　　之后的不幸并没有让狛枝等太久，前方的路段被毁的到处都是碎石瓦砾，几个残党抱着炸弹手雷跑出来往他们的方向边丢边喊：“这次绝对要你们死在这里！未来机关的王牌！”

　　“真是难缠啊！”日向大叫着朝预测好的方向转车，狛枝被向心力拽回车里，同时扣下扳机的子弹脱离预计的轨道，往上飞去——

　　打碎了绝望残党投下的毒弹，变成淅淅沥沥的毒雨，紧接着爆炸。两者混在一起，散发出难闻又刺鼻的味道。

　　“日向君……你还是没完全掌握运用才能的方法哦？咳咳，神座君不会高兴的吧？”

　　“你别啰嗦了！”

　　日向双手脱离方向盘往后座挤去，拉过狛枝紧紧地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拔出手枪把特质安全气囊打出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两个人在火海相拥，失去意识。

　　

　　

　　1.

　　嘀——嘀——嘀——

　　睁开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罪木的医疗室。

　　“呜呜呜……日向君和狛枝君又在用才能赌博，为什么他们总是这样……”

　　“辛苦你了，罪木。之前提交的材料已经通过申请，下周就会有新人手加入医疗部。”雾切说着，把文件袋放在柜子上。“还有，日向和狛枝强制停止任务二十天，拜托你转告他们，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好的！雾切小姐您也辛苦了！”

　　送走雾切，罪木继续照看躺在病床上的两个人。

　　程序强行关机后，他们本来是要被处分的，但奇迹般地程序人格保留，与原人格共存并达到了一种平衡，再加上苗木他们的努力，最终收编进未来机关。

　　不过他们的支部是“临时第十四支部附属支部”，甚至没有公开，美名其曰观察实习期，实际上三年内都没法转正，不管苗木雾切再怎么努力，上层也不肯松口。

　　所谓附属支部，就是协助第十四支部的所有工作。可这两个人……日向创和狛枝凪斗，短短三个月内剿灭了三个百人以上的绝望残党团体和据点，似乎被对面称之为“未来机关的王牌”。

　　高效超额的完成任务，不可能不依靠才能。狛枝的幸运，日向的全能，交换式的胜利，让罪木头疼不已。

　　“罪木……”辛苦你了。

　　醒来的日向话还没说完就被罪木打断：“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休假二十天哦，具、具体的注意事项七海会告诉你们的……”

　　看来罪木也受不了他俩总是出现在医疗室了。

　　

　　“由于附属支部指标超标，上层决定让附属支部放假，为期二十天。日向君和狛枝君就好好享受吧。”七海AE把文件调出来，只取重点放送。

　　“二十天吗……这样也好，给狛枝休息的时间。”日向坐在电脑前，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敲报告。

　　“在说我的事吗？”

　　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狛枝拿着文件走到日向旁边，把文件放在他桌上。

　　“嗯，罪木说你的旧伤裂开了，要好好休养。”日向放下咖啡，拿起文件，“这是什么？”

　　“车的费用，他们不给报销了。”

　　“所以……”

　　“费用需要我们自己出。”

　　“呃咕……”

　　七海AE把备份文件贴了出来，指着夸张的费用说：“这是日向君和狛枝君弄坏的第二辆车的费用，内部左右田君装的所有设备也算在内哦。”

　　“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日向一脸黑线。

　　“不。”狛枝思考了一下，“只要我们为未来机关再出三十六年的任务，一定能还清的，毕竟目前我们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嘛。”

　　“我会和你们一起加油的。”七海AE笑着说。

　　那个时候自己的脸上出现皱纹，而七海还是十几岁的少女模样，想想就有些滑稽。

　　“那就拜托你为我们加油了。”日向边说边点开工作文件。

　　【该文件已锁定】

　　“哈？”

　　【该文件已锁定】

　　【该文件已锁定】

　　【该文件已锁定】

　　狛枝看他一脸难言的表情笑道：“看来只能享受假期了呢。”

　　

　　

　　2.

　　狛枝的距离感有些奇怪。

　　不如说，是对日向比较奇怪。

　　“日向同学，你有没有看到狛枝同学呀？”与他们一起待在贾巴沃克岛的还有兔美，虽说是监视系统，但总被大家耍得团团转。即使大家都已经是二十出头的成年人，兔美也还是很喜欢叫他们同学。

　　“不是在外面晒被子吗？”日向穿着那个时期的衣服，双手抱着刚洗完的床单被子。

　　在程序里做的这些打扫，相当于清理冗余数据，提升程序的性能速度，也能更好的管理贾巴沃克岛。

　　晒被子的地方挂满了白色床单，随着海风悠然摇曳，望过去一片雪白，不见狛枝的身影。

　　说起来那家伙也是全身上下都很白吧，头发、皮肤，而且连眼睛都是灰色的。如果脱下那件深绿色的外套，一定很轻易的就能藏匿于日光之下。

　　海风吹来，拽着床单轻抚过日向的脸颊，将视线遮挡。再落下时，狛枝出现在他眼前。

　　他笑着说：“日向君在找我吗？”

　　“唔，嗯，兔美在找你。”日向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肩膀。

　　能够交流后，他一直觉得狛枝是个长得漂亮的人，尤其是正常状态下。事实证明并不只有他一人觉得，从澪田和朝日奈那听说狛枝在其他支部的女孩子之间算是个话题。

　　狛枝与日向拉近距离，肩膀贴着肩膀，然后朝某个方向叫：“兔美——”

　　“老师在的啾！”很快，兔美应声出现，举着魔法棒挥来挥去。“原来狛枝同学在这里，老师有好消息啾！电影馆重新开放了，引进了很多好看的电影哦！”

　　“太好了，日向君，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

　　

　　“这么长的假期就要做一些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吧？我拜托兔美翻修电影馆，放进了原本应该有的电影和新的电影。”

　　 

　　意思就是黑白熊那个粗制滥造意义不明浪费人生的电影已经永远消失了。

　　 

　　“哦……好啊。”

　　不怪日向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是他俩的距离实在是近得有些过分。狛枝和他说话的时候鼻尖都快碰上了，而且不管是呼吸还是体温都是真实模拟，很容易与现实混淆。但是狛枝看起来心情很好，日向就由着他去了。

　　“欢迎来到电影馆，今天播放的电影是《罗马假日》，请观众静心观赏啾。”

　　经典的老电影。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难得有个角落能让人静下心来重温。黑白色的电影，但影片中公主的灵动和记者的帅气丝毫不受影响，就连爱情也是，美好却也符合黑白色的现实。

　　“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像才能一样，令人绝望啊……”狛枝的语气听起来像在笑着，日向却听不出一点开心的意思。

　　“我想这应该和才能没关系吧。”日向看着屏幕上的The End喃喃，虽说是经典电影，但在这种需要开枪的世界里他更想看猫和老鼠一类的让心情好一点。

　　“不对哦，日向君。公主生来就是公主，才能也是一出生就被赋予，哪怕得到了一天的自由，她依然是公主。而那个记者什么也没有，住在窄小的房子里、和上司互呛、为了生活奔波。连爱情也不过只有24小时，简直就是普通中的普通啊，没有任何希望。”

　　“可是……”日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狛枝点住了嘴唇。

　　“日向君，你进入过我的世界，知道我其实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请不要反驳我，好吗？”

　　在离开电影馆前，狛枝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日向有些在意。

　　“到最后，他们甚至连朋友也成为不了。”

　　他在意的是其他事情，如果是预备学科的日向，或许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哇！吓我一跳……”

　　狛枝和日向的肩膀贴在一起，微笑地看着他。

　　他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对日向说：“对不起，日向君，请原谅我这个人渣鲁莽的行为。”

　　“不是，我只是吓了一跳而已。”

　　“谢谢你的包容。”他还是在微笑着，但有点不在状态。

　　狛枝的距离感果然有点怪怪的。

　　

　　

　　3.

　　他们所在的楼层有一个大天窗和四面八方都是单面玻璃的办公室，能看到外面的荒乱和废墟。用狛枝的话来说，就是看不到希望。

　　但日向清楚地记得，某天他们站在这里，望着外面的一片混乱，狛枝说自己很幸福。

　　在这幢全是超高校级的未来机关里，被这么多拥有才能，能产生希望的人们围绕着，实在是太幸福了，幸福到脑袋都要融化了……

　　那时他灰色的眼睛陷入混沌，发出笑声。

　　日向不语，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远方。

　　那些瓦砾碎石，能轻易夺走生命；那些绝望残党，手段残忍、毫无人性；那些才能者，能突破僵局、带来希望；那些平凡人，最终成为祭品。

　　日向舔了舔嘴唇，有点想吃草饼。

　　“日向君……”

　　刚才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下一秒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边。

　　“你、你干嘛啊……”日向无语的看向狛枝，发现他脸上的笑容被沉默替代，甚至有些阴沉。 

　　“我已经做好决定，到那个时候，我希望日向君不要有所动摇。呵呵……我是不是太狂妄自大了？想要你相信我什么的，说出这种话的我太不知好歹了啊。”

　　“你指……什么？”

　　 

　　狛枝没有回答。

　　“日向君，嗳，日向君——”

　　日向眨眨眼睛，眼前不是什么办公室，而是表演厅。说起来，他们刚刚在这里观看了一场全息投影演唱会。

　　“嗯、嗯？怎么了？还有太近了！”眼前的贴着他肩膀狛枝，脸上的表情不是回忆中沉默的阴沉，而是平时的微笑。

　　“回神了？刚刚不管怎么叫都听不到呢，果然和我待在一起太无聊了吧。”狛枝一边挪开一边歪着脑袋盯着地面看，语调九曲十八弯尾音还带钩。

　　“不会啊？和你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　　 

　　“因为能多了解你一点的话，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吧？刚才走神是我不对……”　 

　　“……日向君你啊，就是这种地方太狡猾了。”　　 

　　“狡、狡猾什么的有点过分了吧，嗯——不过我们是朋友对吧？这种玩笑也是没什么的嘛。” 

　　“呵……”狛枝移开了视线。

　　“咦？你不舒服吗？耳朵好红。”　 

　　“日向君……你真是个笨蛋。”

　　

　　

　　4.　 

　　狛枝不见了。　 

　　拜托七海AE调监控也没找到他。　　 

　　日向冷静地回忆狛枝和他说过的话，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决定”“相信我”之类的词，推断出狛枝或许早有预谋。

　　日向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嘀咕：“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而且在这种时候，那些才能却偏偏没有发动，就像在刻意不打扰他一样。或者说，他不想靠才能去了解狛枝。　 

　　七海AE看着无精打采的日向说：“狛枝君说过希望日向君相信他吧？那日向君不如就相信他吧。”　 

　　日向猛地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七海AE：“七海你都听、听到了？”　 

　　她点点头，然后撇着嘴不满道：“嗯。而且在程序里也是，我本来想去找你们玩的，但是看到你们关系那么好的样子，想到之前的事，我就没有去打扰你们。”　 

　　之前的事，指的是自相残杀的那个时候吧。 

　　那个时期有太多说不清的事，更别说和狛枝的关系了，可以用一落千丈来形容。虽然靠着唤醒与爱岛模式的程序缓和，但他以前“预备学科”和“绝望残党”的身份似乎在狛枝心里还有疙瘩，不过要说残党身份的话，明明都半斤八两……　 

　　“这样……不好意思啊七海，我一定会经常去找你玩的。”日向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现在想来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有些不太寻常，他能感觉到狛枝对于朋友一词的陌生和敬畏，察觉到这一点就觉得不能丢下他不管。 

　　所以得知狛枝不见了这件事之后，他的心脏仿佛被天平另一边落下的大石头弹到天上去，感到慌乱。

　　 

　　“狛枝和我说过他的幸运和不行是等价的，所以这家伙一定是去积攒不幸了吧。这个笨蛋真的很喜欢这么做，太过依赖才能了！”

　　“日向君，冷静一点。”

　　“他是不是忘记和我做过的约定了啊……”

　　日向猜得没错，狛枝偷跑出未来机关去积攒不幸了，只身只带了一把手枪。

　　在建筑残骸前，狛枝被几个残党用钝器击中头部昏倒，蒙住眼睛和嘴巴、绑住双手和双脚，就像一个俘虏一样丢进车里。

　　某个地方，他被丢在地上，摘掉蒙眼布看到了被绝望侵蚀的残党，内心只有不屑。这些人从名字到长相，再到所说的话都让狛枝失望透顶，他宁愿接受预备学科的日向创。

　　“你们真是绝望到连垫脚石都不配成为，但我必须这么做……就勉为其难让你们做我的垫脚石好了。”狛枝说话的语调即使被拷问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虚弱了些。

　　残党没能从狛枝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反倒被灌输许多极端的希望论，头昏脑胀地离开了。

　　 

　　被囚禁在残党的某个据点中，总算来了个还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问话也让狛枝觉得无聊至极。

　　“未来机关的王牌之一，你为什么会单独行动？”

　　“为了希望。”

　　“很可惜你不是神座出流，不过不如就此加入我们，我不会杀你。”

　　看来残党的情报系统没那么废物，还能知道“神座出流”啊。

　　“你没明白我的态度呢……就算你要杀我，我也是不会死的哦。”

　　“摆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净说些恶心的话，真是令人作呕，你果然很适合我们。”

　　“怎么，你要试试吗？”狛枝露出不屑的笑容，明明倒在地上的是他，却让人觉得高高在上。

　　无聊的对话结束，狛枝的身上又多了新伤，并且手腕脚踝都骨折了。他奄奄一息地蜷缩着，还有一口气。

　　就在那个人踏出房间的第一步，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炸弹把他炸得四分五裂，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哈哈……”

　　盯着四溅的鲜血与肉块，狛枝扬起笑容。

　　在晕过去前，他看到了日向的身影，心安理得地晕了过去。

　　幸运要来了。

　　

　　

　　5.

　　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躺在未来机关的医疗室里，同期的大家都来探望，用无奈的语气说你又做了这种事啊、真希望你能乖乖地活着、别再添麻烦了是我也会担心之类的话，狛枝想要张嘴说话又被堵回去，想也知道他会说什么废话。

　　“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各位，善良又温柔，居然会担心我这等渣滓垃圾……”面对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医疗室，狛枝也不知道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然后医疗室内的电视亮了起来，七海AE和兔美出现在屏幕上。

　　“看来狛枝君恢复得很好呢，太好了。”七海AE说。

　　“狛枝同学你终于回来了，老师好担心的啾。休假第三天就不声不响地跑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啾！”兔美说。

　　“嗯，虽然也很有狛枝君的风格。”七海AE点点头。

　　“不用担心我也可以的。”想起刚才来探望他的人唯独日向没有到场，于是狛枝问她们，“说起来，日向君呢？”

　　七海AE和兔美对视，然后一同对狛枝说：“我们也不知道。”

　　狛枝眨眨眼睛，对她俩的说辞抱有怀疑，但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她们看起来不打算告诉他的样子。

　　没见到日向的第一天，左右田给狛枝调整了义手，不仅可动性可控性变好了，还增添了一些新功能，例如可以伸长40米，原地不动就可以拿到远处的东西；手指内部装了铁针，能轻易的探索缝隙等等，还说想要研究发射激光之类的，被狛枝委婉地拒绝了。

　　没见到日向的第二天，狛枝被小泉拉去情报部帮忙，指出照片和各种讯息的可疑之处，得到了情报部特殊支援的小小特权，以后出任务可以实时对接。

　　没见到日向的第三天，苗木带来了好消息，某位有些棘手的残党因为他的幸运被炸弹炸死了，本来擅自行动应该受到的处罚取消，工资还上涨了。

　　没有见到日向的第六天，狛枝决定去程序里把他拎出来。

　　再次进入贾巴沃克岛，依然是那片蓝天白云和南国风情的沙滩和建筑。狛枝向日向的小屋直奔而去，敲了门却许久都没回应，他尝试推开门，发现没有上锁，屋内也没看到不想回应他的日向。

　　看来在程序里也没有好好呆着。于是狛枝一边闲逛一边找日向。

　　第二次在这里闲逛，一个人独处，按照自己的步调。

　　第一次闲逛是在爱岛模式的时候，现在想来发生了意外的两件事，一是与大家一同采集、制作和清扫，和平地相处；二是和日向成为了朋友。

　　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失望，再是绝望，最后迎来希望，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而进入程序前的事，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个普通的日向君，不是他所希望的的希望；那个神座出流，不是日向君；那个融合了两个人格的日向君，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是他自己开创的“未来”的新的人格……

　　“兔美要偷看到什么时候呢？”

　　“啾啾啾啾？！”

　　悄悄跟随狛枝的兔美被发现，只能乖乖地跳出来道歉：“人、人家不是故意的啾……”

　　“那种事怎样都好，快点告诉我日向君躲在哪里吧。”狛枝微笑着说。

　　“唔唔……日向同学说过不要直接告诉狛枝同学的啾，那老师给狛枝同学一个提示喔，是个非常可爱的地方啾。”

　　“兔美的家？我知道了，谢谢啦。”

　　“猜的太快了啾！而且答案正确！”

　　我想要希望，也想要“未来”。

　　

　　

　　6.

　　“日向君？”

　　推开虚掩的门，狛枝看到床上鼓起白色的包，只露出一根呆毛。

　　“日向君。”狛枝又叫了一声，可床上的人完全没有反应。他坐在床边，轻轻拨开被子，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日向。

　　“日向同学最近啊，一直睡在人家的床上哦。”兔美站在一旁，“老师的床会喷香香喔，非常助眠的啾。”

　　 

　　“麻烦兔美不要打扰我和日向君好吗？”

　　“呜呜……明明是人家的家，我、我知道了啾……”兔美一脸哭哭的离开，屋子再次安静了下来。

　　狛枝对他说：“日向君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熟睡的日向当然没有回应他。

　　但狛枝并不打算叫醒他，于是就这样等待着，观察日向并不安稳的睡脸，打着他呼吸的节拍。

　　 

　　真是个非常普通、非常普遍的男性人类啊，将来也一定会成为社畜的平凡人。

　　所以，你本该普通的、平凡的被淹没在人群当中。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不被我放在眼里，是个随波逐流的路人，像罗马假日的结局那样，每个人最终都回归到自己应该所处的位置上。

　　但你摇摆不定、摇摇欲坠。你的自卑和你的决心，还是把你推向了这里。

　　日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狛枝呆愣地眨了眨眼睛，呢喃着他的名字。

　　“你、回来了……不对……”

　　日向瞬间清醒过来，弹射而起，坐在床上瞪着他，狠狠地抓住狛枝的右手大声喊道：“你还知道回来！”

　　“嗯？看来日向君你还很有精神嘛。”狛枝任由日向抓自己的手，脸上挂着平时的微笑。

　　“……”日向突然激动，又突然冷静下来，他放开狛枝的手，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狛枝，变成死鱼状态。

　　“怎么了？日向君你该不会在闹别扭吧？”狛枝好笑地看着他。

　　“你要是什么也不记得的话，就没什么好说的。”日向闷闷的声音传来。

　　“是指我们约定过的事？”

　　“你记得啊……”

　　狛枝把日向掰过来，让他看着自己：“我没忘过。”结果看到日向眼角的眼泪，在一瞬间内心有些慌乱。

　　“嗳，日向君。如果我说，我的行动都是为了这个约定，你会怎么想呢？”

　　“你没把我当朋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诶？什么意思？”

　　“所、以、说，你的行为违背了这个约定啊！说好的，我们要一同分享幸运与不幸，结果你自己先背叛了！”

　　“我……”

　　“看到你满身是血倒在某个地方，我在很多个瞬间甚至觉得你死了。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我总是习惯不了，所以才提出和你搭档的提议，共享幸运不幸。正因为我担心你，无法丢下你不管，觉得我们是重要的朋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吗？你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心情吗？”日向注视着狛枝，不管是表情还是声音都十分悲伤。

　　“对、对不起，日向君，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重视某个人的心情，在意某个人的心情，这些对狛枝来说都是第一次。有关朋友的事他一窍不通，那对他来说是遥远的，直到遇见日向。

　　“我只是，”狛枝伸手去勾了一下日向的小指，“不想你因我而死。”他这句话声若蚊蝇，但环境安静，日向还是听到了。

　　“我对你也是一样的，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视线不敢落在日向身上，脸颊和耳朵都红红的。

　　“我只是……还没有习惯，还没习惯有朋友的感觉，你不要为我这种人哭，我不值得……”

　　日向反而因为他这句话笑了出来：“那第一件事，你要知道你值得。”

　　狛枝第一次体会到属于自己的希望降临的感觉，妙不可言。

　　

　　

　　7.

　　狛枝变得黏人了。

　　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他只黏日向。

　　而且这两人的距离感本来就很怪了，狛枝居然还能更黏日向。

　　因为房间靠得近，所以早上一起出行；因为关系看起来很好，所以几乎每天一起去食堂；因为是搭档，所以工作时间总出现在对方的办公桌前。

　　而且托日向的福，狛枝保持正常状态已经有段时间了，友好、乐于助人又体贴入微。

　　这一切都很好嘛，所以啊，某天早上两个人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也是……

　　“诶？！”

　　“看来是我猜对了，日向和狛枝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禁断的蔷薇之恋还是糜烂的强制文学？进入正题，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日向哥的眼光真是可笑到让人想吐啊，还是说你是被虐狂？我绝对不会让小泉姐靠近你们！”

　　“呜欸？呜欸欸欸——？！”

　　“不是那样的。”日向无奈解释，“因为狛枝身体不舒服，所以整夜都没走开……”

　　小泉怀疑地问：“那为什么不叫罪木？”

　　“这个……”日向移开视线，挠了挠脸。“该说是……我走不开吗？”

　　狛枝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看吧！我就说他们两个一定是废土末世办公室地下恋情！”花村兴奋到流出鼻血。

　　“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啊？”左右田不解。

　　“有、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叫我喔……因为狛枝君的身体确实需要慢慢调理……”罪木弱弱地出声。

　　“所以，今天日向君和狛枝君从同一个房间出来，是因为日向照顾了狛枝一夜咯？”索尼娅总结。

　　狛枝叹了口气：“说实话，因为太不舒服，我都忘了……”

　　“我还记得哦。”此时七海AE出声，“日向君把我带到狛枝君的房间里，所以昨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他们探讨关于完善程序的事，可是狛枝君身体突然不舒服，当时又太晚，不好打扰罪木，日向君就独自照顾狛枝君了。”

　　“嗯、嗯，就是这样，七海，谢谢你的说明。”日向有些拘谨地说，“嗳，狛枝，这下你想起来了吧……”

　　转头看向狛枝，他仍旧保持微笑沉默。

　　“…………”

　　 

　　在沉默几秒后，回忆起来的狛枝的脸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脖子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双眼陷入混沌状态。

　　“真是令人绝望的羞耻事件啊！居然让日向君看到我这辈子不过如此的狼狈模样，实在是太绝望了啊！”

　　“狛、狛枝？”日向吓了一跳，看狛枝摇摇晃晃的样子，伸手揽住了他，担心地看着他说：“我完全不介意哦！你难受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

　　“嗯嗯……嗯唔唔唔唔唔……”

　　狛枝非但没被安慰到，脸还更红了。

　　“我可以走了吗？”

　　“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完成，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恶——心——”

　　“哈……哈……再、再多说点，这绝妙的boy love实在是太棒了！”

　　插曲过后，大家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不再理会他们。

　　日向看向七海AE，内心感谢她没把话说完。

　　昨晚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也许是绝望病的后遗症，意识不清的狛枝坦诚到让人心慌。

　　昨天两个人一起在程序里看电影，安安分分的享受假期，情绪稳定的日向接受了狛枝的道歉，他保证短时间内绝不会再乱跑。

　　但从程序里出来后狛枝有些头晕，七海AE说太过频繁地进入程序会与现实混淆，然后把他们赶回去休息了。

　　日向带着七海AE把狛枝送回房间里，边给他倒热水边说：“伤没养好就偷跑，回来上了点药就进程序找我，今天也吵着要看电影，你真不让我省心……”

　　狛枝撇撇嘴：“日向君也来看望我的话就用不着跑进程序里了，明明我都负伤了还要安慰别扭的日向君。”

　　“不要只挑一个地方说，而且你也有错吧？”日向拿着水过来坐在床边，正要递给狛枝，他还没接过，就一阵胃疼席卷而来。

　　“日向君，我想、想吐……”

　　日向赶紧放下水杯，驮着狛枝去卫生间。他跪在马桶前呕吐，日向在后面拍他的背。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几次来着？

　　在程序里死亡，即使修复了人格也对大脑和现实中的身体产生很大影响，醒来之后，狛枝的后遗症事最严重的。

　　看着迷迷糊糊的狛枝日向叹了口气，帮他洗了澡又刷了牙，一边碎碎念着我是保姆吗一边把狛枝抱回床上。

　　一米八的身高，体重却达不到标准，似乎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而且还是独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

　　 

　　放下狛枝，掖好被子，日向起身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刻被狛枝一把拽住。

　　“别走……别、别丢下我……”他双眼混沌，皱着眉眼，意识不清。

　　日向被狛枝拽回床上，差点压到他。

　　“好，好，我不走，你冷静一点。”

　　“再和我多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狛枝拉着日向呢喃。

　　原来狛枝是这么寂寞的一个人啊。

　　日向回想起来狛枝和他说过，因为不想让自己的才能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干脆独自一人。也不知道从几岁起就一直是孤身一人，被这样的才能束缚，家人都被夺走，也不曾有过朋友。

　　不如说，狛枝就是如此寂寞的一个人啊。

　　 

　　“日向君……”

　　日向愣了一下，他以为狛枝并不是对他说的，只是无意将脆弱暴露而已。想起得了绝望病的狛枝对他说的那番话，日向又害羞得想逃跑。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像个乖孩子一样老实……

　　日向握住狛枝的手，小心翼翼地让他躺下，像哄小孩一样对他说：“你想听什么我都和你说，现在先好好休息吧。”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狛枝的视线中都是日向的眼睛和微红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很依赖眼前这个人……

　　日向担心自己时的神情，为自己紧张的样子，还有因为自己不守约定而流泪的模样。每一件事都在告诉他，这就是日向创，毫无疑问就是程序里的那个日向创，不是神座出流，也不是预备学科，只是日向创。

　　果然没错……

　　在意识模糊中，狛枝不受控地亲上了日向的嘴唇，温热的、软软的，很舒服。

　　日向惊讶的、红透的脸倒映在狛枝眼里。

　　

　　

　　8.

　　这就是昨晚的事情全过程，经七海AE那么一提醒，本来记忆模糊的地方瞬间清晰起来，让狛枝无所适从。

　　正好大家都散了，没人注意到狛枝的异样。日向看着安静的狛枝，察觉到他现在有些别扭，便主动开口：“狛枝，把手伸出来。”

　　狛枝听话地伸出手，日向握住了他。

　　“去我房间看电影吧，昨天拜托七海更新了设备系统，有很大一块屏幕可以看，虽然不如程序里的。”日向慢慢地说，观察狛枝的表情。

　　狛枝只是点了点头。

　　坐在沙发上，狛枝喝着日向为他泡的热可可，屏幕上的电影进入尾声。

　　“为了我这种垃圾做这种事，日向君真是太难以理解了……”

　　听到他又下意识贬低自己，日向无奈地叹气。

　　“那你就觉得我是个没办法放下你不管的啰嗦的人好了。”

　　“……”狛枝低头喝了口可可，把脸颊上的红晕藏起来。

　　朋友吗？朋友之间会亲嘴吗？

　　狛枝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咳！……”日向打了个激灵，问题回到了昨晚那个没道理的吻。“当然不会啊！都是你擅、擅自亲上来的吧！”

　　“日向君很讨厌吗？”狛枝看着日向真诚发问。

　　那个表情，为什么感觉有点可怜？

　　 

　　日向艰难地说出实话：“不讨厌……但，但是朋友之间一般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会做的除了夫妻就只有情侣而已啦！所以，即使你和别人成为了朋友，也不可以亲对方的嘴哦！”

　　狛枝尴尬地笑了笑：“日向君，我知道朋友之间不会有这种举动，我询问的是你是否讨厌我的无心之举。当然，这样的询问也没有意义就是了，毕竟受害者是你嘛……想要处置我也是可以的，随意你怎么做哦。”

　　这么说来，昨天晚上狛枝说的那番话，其实是又特定的对象，而那个对象就是……

　　“嗳，狛枝，虽然你说是无心之举，但其实你叫了我的名字……”日向斟酌着开口，一边回想狛枝说过的话一边推理。

　　“……”

　　没听到狛枝的回答，日向才从思考中脱离出来，结果就看到了满脸通红的狛枝。

　　“这、这样啊，原来我想对日向君做这种事啊。”狛枝双手抱头，声音颤抖。“怪不得难受的时候我总会想到日向君，总是想靠近你，会为了与你待在一起去积攒不幸，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日向君，果然没错，我爱着你和你内心深处的希望啊！”

　　“狛枝，看着我！”见他又要发疯，日向急忙伸出手，捧住狛枝的脸颊，让他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脸上。　 

　　效果拔群。

　　“日、日向君？……”狛枝面色潮红的看着他。

　　日向抿着唇，因为狛枝说的那番话心跳加速，两个人都好不到哪里去。

　　“狛枝，朋友和恋人是不一样的，你想要和我成为什么关系？”日向深知狛枝缺少人际关系，所以不管狛枝做出哪种选择，他都会好好教他该怎么做。

　　朋友还是恋人？和日向君？

　　“我不知道。”狛枝老实回答。

　　 

　　日向思考了一下，说：“唔，那来抽签吧。”

　　准备二十支签子，十签朋友，十签恋人，朋友还是恋人，全凭运气。

　　面对眼前的平等选项，狛枝有些头晕目眩。他伸手抓取，上面写的是“恋人”。

　　“是恋、恋人哦，日向君……”

　　“是恋、恋人啊……”

　　两个人因太过害羞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

　　最后决定用剩下的假期来体验恋人关系。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恋、恋人了哦，请多指教，凪斗。”

　　屈膝坐在沙发上，两个人腰背挺直，看起来十分有仪式感。

　　“居然……叫名字……嗯唔唔唔唔唔……”

　　狛枝凪斗，因为受到巨大冲击晕了过去。

　　

　　

　　9.

　　狛枝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发现有一杯温度正好的热可可放在上面，路过的索尼娅说那是日向为他准备的；中午休息时间一到，日向就和平时一样来找他去食堂吃饭；下午工作期间去喝咖啡，晚饭也一起吃，有时会去日向的房间看电影。

　　好像没什么变化嘛。这么想的同时，日向向他提出了邀请：出门逛逛。

　　经过未来机关的努力，有不少地方恢复了原本的生态，这些地方成了部员们休息的好去处。

　　日向向狛枝伸出了手。

　　狛枝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日向歪了下脑袋。

　　狛枝也跟着歪了下脑袋。

　　日向说：“手。”

　　狛枝把右手放上去，日向牵着他出了门。

　　反应过来的狛枝恨不得原地变鸵鸟。

　　附近的公园，是废墟里其中之一的美丽庭院，有时钟、长椅、白鸽，还有自动贩卖机。除了休息的其他部员还有普通家庭也在这里散心，难得一见的美好景象。

　　在这样悠闲的地方，日向和狛枝分享了许多自己以前的事：与家人的日常、预备学科的学习生活、打工赚生活费的事，以及初中更有普通人气味的时期。

　　“不愧是前预备学科，和这等平凡的生活如此相配呢。”

　　“嗯，是啊。”

　　至于狛枝会不含恶意的说出让人不爽的话，日向已经习惯了。

　　沉默了一会儿，日向说：“我想听听狛枝以前的事。”

　　“没什么好听的……”

　　“你和别人分享过自己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做第一个。当然，你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说的。”日向十分认真地看着狛枝。

　　狛枝从来不知道自己对日向的注视这么没有抵抗力，他还是开口了：“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

　　那只狗狗是父母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和他还有妈妈的头发一样通身白色。刚到自己身边时还是小小的，奶声奶气地汪汪叫，他一下子就爱上了它。

　　父母因为自己的才能逝世后，只剩下狗狗陪他长大，可惜好景不长，狗狗也因他而死。

　　在狛枝的身边没有久留的人事物，所以不如让自己成为过客。

　　“狛枝。”日向的呼唤让狛枝下意识看过去，于是日向的嘴唇擦过狛枝的脸颊，一瞬的柔软触感让两个人都愣住了，以至于日向忘了要对狛枝说什么。

　　“呃、呃……”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狛枝能感觉到自己倒吸了口气，内心有什么破土而出，导致心率不太正常。

　　虽说是体验恋人，但除了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平时更多，似乎也没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段时间他不想分神去关注日向以外的人。

　　可不得不承认，狛枝喜欢和日向这样的关系，喜欢日向因为他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喜欢被日向关心的感觉，喜欢被日向……注视的感觉，这些都是他一直以来都没体会过的，被在意的人看着、被重视的感觉。

　　假期明天就要结束了，这段微妙的关系也该宣告完结，但狛枝并不会感到不满，这个经历对他来说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稍微有点寂寞。

　　

　　

　　10.

　　房间里，日向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七海AE担心地看着他。

　　“日向君又在烦恼有关狛枝君的事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啦……”日向抬起头，看到屏幕那边她正抱着兔美在像素小屋里打游戏。

　　“因为日向君和狛枝君最近不能出任务，文书工作也做完了，按道理应该可以很轻松的度过最后几天假期，但日向君却这么烦恼，不难想象到是因为狛枝君呢。”七海AE分析得头头是道。

　　“确实是因为他。”日向苦恼地说，“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让他困扰了吧……虽然说想要帮助他体验人际关系，但我的做法有点太自大了，应该多几个选项的，比如心友或者兄弟之类的？”

　　“我倒觉得这样的发展很合理啊，而且你们都有向对方确认想法呀，这对彼此来说是尊重信任的，并不自大哦。”七海AE笑着安慰他。

　　“唔嗯……谢谢你七海，总是在帮我。”

　　“我才是呢，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呀。”

　　日向知道狛枝其实是个很聪明很优秀的人，只是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被才能塑造了，才会在碰上有关“希望”的事变成那副样子。了解一个人的过往，总会产生多余的感情。

　　再往外面的世界看，他多希望快点结束绝望啊。

　　……

　　笃笃笃。

　　日向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狛枝。

　　“狛枝？”日向惊讶地出声。

　　“呀，晚上好日向君。”狛枝向他招手，“不是恋人就不邀请我来看电影了吗？”

　　“诶、诶？”

　　狛枝认真地看着日向说：“如果是恋人的话，可以随时来日向君的房间看电影吗？”

　　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耳朵还有无所适从的模样，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只、只要是你，随时都可以来……”

　　“……”

　　狛枝的状态瞬间与日向同步。

　　“日向君。”

　　“是！”

　　“不论是朋友还是恋人，我都想要在你身边。这就是我不守规则的理由，总是让你看到遍体鳞伤的我，十分抱歉，但……”

　　话音未落，日向把狛枝拽进屋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瘦啊，有种随时都会随风逝去的感觉。

　　“嗳，狛枝，你再答应我同样的事吧。”日向说。

　　“共享幸运与不幸么？”狛枝轻声问。

　　“嗯。这样，我们不就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了吗？”

　　“我答应你……创。”

　　

　　在外面受的伤换来了二十天的假期，为了与日向呆在一起偷跑出去积攒不幸，换来了与日向的特殊关系。这份幸运之后的不幸狛枝期待着，如果有日向君在的话，一定是会非常有趣的不幸吧？毕竟拥有了全部才能的他，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幸运死去了。这种仿佛与日向融为一体的感觉难以言喻。

　　返工的第一天清晨，二人一同起床洗漱，日向帮狛枝扎辫子，狛枝帮日向打领带。他们在外勤任务中相视而笑，无需多言默契满分；他们在废墟当中交换吻，狛枝闭着眼享受与日向的亲密时刻的同时举起了枪，一发子弹就让残党运输中的炸弹爆炸，为他们献上巨大的礼炮。

　　

　　END